皋月🌙

【秀零】憧れ（6）

• 连更又来了。这章80%都在讲案子，下章以后就全部都是他们俩的事情啦~(～￣▽￣)～还是求一点评论，虽然我知道写得比较枯燥

• 双律师，双箭头暗恋
  

6.

“辩护人律师，请。”

降谷零朝法官微微鞠躬，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我的委托人，也就是山田哲也先生是无罪的。”

对面坐着的河口彩奈和其律师城之内一直都用着恶毒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不过降谷零完全不在意，他望了一眼坐在旁听席那边等着出结果写报道的松田和萩原，向他们眨了一下眼睛，暗示自己一定会成功。

结果当他正要转回头继续说的时候，他看见旁听席旁边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散着一头长发还带着针织帽，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

虽然这是经过了乔装打扮，但降谷零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家老板，赤井秀一。

为什么那么忙的boss居然会来旁听自己的案子……难道今天他不用开会吗？或者不用看客户吗？

降谷零心里一紧，但是赤井秀一却远远地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从嘴型看他还说了一句：

“加油哦。”

嗯，加油。我会加油的。

得到老板鼓励的降谷干劲一下就来了，面对法官陈述自己观点的时候也大声了许多：

“首先，山田先生本身并没有河口小姐所说的家暴倾向。其次，河口小姐整容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请诸位想想，要是您家里那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居然整容过，您会怎么想？最先会冲上来的感情一定是愤怒吧。山田先生也是如此。但是——”

他潇洒地转过身，手指着一脸无辜样的山田哲也说道，“山田先生有更多值得愤怒的原因。这也是导致他那天情绪失控的原因。”

对方律师很不满地小声抱怨了一句：“最后还不是家暴了妻子啊。”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降谷零还是听到了。他客气地回话道：“确实，但是您用家暴这个词还是不够准确啊。山田先生要是说自己没有掐河口小姐的脖子呢？夫妇二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知道真相吧？在警察和媒体赶来的时候，确实河口小姐的脖子上出现了用手勒过的痕迹，但是谁又能说那一定是山田先生的手迹呢？”

“这不是肯定的嘛——”

“不是啊，城之内律师，请好好听我说的话。”降谷零依然很有礼貌，在成为赤井秀一的秘书之前他可是被称为“法庭上的骑士”的人，一边对敌人咄咄相逼，一边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礼貌，一大堆敬语噼里啪啦地从嘴里弹出来，让对面不得不节节败退，“毕竟我们都没有充足的证据去证明山田先生确实对河口小姐进行了家暴行为。”

河口的眼睛瞪得特别大，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你！”

虽然山田自己也承认过自己掐了河口的脖子，但是降谷零为了挽回他的名誉故意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们再说回来，为什么山田先生这次会暴怒。那是因为山田先生出生于一个很注重传承后代的家庭，但是呢——”降谷的手指又指向了河口彩奈，不过很快就放下了，以免被说对女性不礼貌，“我们都知道，河口小姐一直没能怀孕。但是到了现在……我不禁生出了一个疑问，究竟是河口小姐一直没有怀上，还是说……”

河口差点破口大骂：“你住口——”

法官敲了一下手边的槌子。

“肃静！”

“现在我即将给大家展示几组图片。”降谷零拍拍手，早就准备好的几张大照片被贴在白板上送进了法庭内。

赤井秀一在旁观席上翘起了二郎腿，感觉到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做的真是不错啊……零。

“首先法官大人，您所看到的是整容之前的河口小姐。”

河口彩奈虽然早料到对方会拿出自己整容前的照片，但依然被气到想吐血。

“跟现在相比确实变化很大吧？这可是不小的改动呢。在案发当天的清晨，我的委托人派的私家侦探给他发了河口彩奈小姐在读高中时候的照片。这可费了不少力气哦，毕竟河口小姐可是下定了决心和过去断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河口小姐曾经的同学通过她的一些小习惯注意到了她就是曾经班上那位，对不起，接下来的话比较冒犯。我直接引用那位先生的原话‘我们班上的那位猪一样的丑女’，可能山田先生到现在也会被蒙在鼓里吧。这位先生等会儿也会作为证人出台作证。”

歇了一口气之后降谷继续说道：“虽然在模特界里微整容是默许可以的，但是这样大改是山田先生从未想到的。这样充满欺骗的婚姻一下让他伤透了心。而且山田先生在那一瞬间联想到了，是不是因为大整过，所以自己的妻子才一直告诉自己没能怀上孩子呢？”

法官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说丈夫愤怒的原因有两个啊。而且是妻子撒谎在先……

“接下来我将继续对孩子这一点进行陈述。”

降谷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后面的赤井秀一，只要看着他好像自己就充满了自信。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赤井秀一和自己四目相对，突然对自己笑了一下。

干劲又有了！

降谷心里暗暗呐喊着，然后开口道：

“最看重后代传承的山田先生拜托我调查了这件事情。果然有重大的发现。大家先看这张图，这是去年二月左右，在东京都新宿xx医院门口被拍到的河口小姐。这张图我是在ins上找到的，发布这张图的那位小姐今天也被我请来了现场。”

“是的，我是在去年二月初去医院看朋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河口小姐带着口罩在医院门口。嗯我当时就觉得她肚子有点大，然后我也在ins上写了‘会不会是山田家好事将近呢’……我发誓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降谷在一边补充道：“确实，去年二月的时候我的委托人也问过河口小姐，是不是怀孕了，但是河口小姐否定了他的说法，坚持说自己不可能生孩子。但是这张照片确实令人起疑啊……”

于是降谷零又拿出了一张照片。

“根据日本法律规定，女性22周内可以堕胎。但是超过了22周的话……”

降谷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下面的话，“这就不好说了呢。河口小姐也许在二月初的时候得知了怀孕的消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在医院堕胎。接下来这张照片的地点就是在东京的一处秘密堕胎的诊所，我们恰好也能看到，河口小姐的身影……”

“那么久了，你怎么还可能找得到，难道又是有人拍到了——”

“不不不，这次我没有那么幸运，”降谷零晃了晃手指，“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确实很幸运。因为那一天是五一黄金周的第一天，在那条街上恰好举行了一些活动，举办活动的人进行了录像，然后活动场所恰好离那个诊所很近……”

城之内律师手心一直在不断冒汗。

“所以就拍到了。”降谷零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谁想得到他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查到了，“我专门推算了一下22周之后应该在什么时间段，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了记录去找那段时间的监控记录和其他录影。没想到真的被我找到了。”

河口彩奈气到对降谷零破口大骂：“你闭嘴！”

降谷零很绅士地对她鞠躬，但是却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我还没有说完，您能先保持安静吗？”

赤井秀一看到他这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真是一个善于利用口才和样貌的家伙。

“法官大人，您是不是也觉得，违法堕胎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情？把一个已经有了雏形的孩子就谋杀于腹中，真是极其残忍的母亲呢。而且本案在我看来还有一点疑惑的地方……”

法官保持沉默，但是眼神示意降谷继续说。

“河口小姐从家里逃出来之后打了一通电话给警察。警察大概是在十分钟之后到达的山田家……记者媒体却仅仅比警察慢了五分钟。这是何等的速度啊！在山田先生被警察带走之后的半小时之内，就有了第一篇小道消息的报道。速度真的有这么快的话……我国的报纸产业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请说明重点。”

“好的，法官大人。我参考了同类型的其他案件，发现在之前小道消息出来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一次。虽说也存在我国的狗仔记者们跑得更快了的可能，但是请大家好好想想，仅仅比警察晚到了五分钟，而且一篇像样的报道就在半小时内出来了，这个速度是不是真的有点快得过头了呢？”

法官点了点头。

“请容许我说最后一个观点。河口小姐自结婚后淡出模特圈，收入基本要依靠丈夫山田哲也。但是因为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或者说怕自己怀上了就会被发现整容的事实，所以被山田有点冷落。我的委托人确实在一年前有预想过和河口小姐离婚，离婚之后靠着抚养费养不活自己的河口小姐只能想出了一个最后的杀手锏——

将自己整容过的事情暴露出来，但是要提前设计好一个局，让丈夫深陷家暴丑闻之中。这样她便能理所应当地离婚，并且索取高额赡养费和赔偿费。我粗略算过一下，这笔钱和两处房产应该够河口小姐后半辈子的生计了吧？所以也许河口小姐提前联系了律师或者报社和记者，然后留出了一点马脚，让那位私家侦探发现了自己过去的照片……”

她知道丈夫一定会暴怒，她要的就是这个。

然后以孩子的事情刺激一下他，山田就玩完了。

“不过河口小姐，你在怀孕前22周内就发现了怀孕的事情却一直狠不下心来打掉孩子吧？”降谷零转头看向了已经崩溃的河口，“但是当时为了不让自己暴露，你最终还是选择去打掉它。真是个狠心的母亲啊……”

降谷零最后转头看向了法官，恳切地请求法官的意见，“您说对吧？”

赤井秀一前天在健身房对他说，负责这次案件的法官他刚好认识，最近刚刚中年丧子，降谷可以好好在他面前强调这一点。

虽然这么利用法官的弱点说起来有点不道德，但是官司犹如战场，胜者即为正义。

这是降谷零跟着赤井秀一这么久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我的陈述到此结束。”

最终结果下来了，山田免于三年的监狱之旅，只用像离婚的妻子赔偿正常的赡养费。

但是河口彩奈却需要再面对违法堕胎的拷问……

以及媒体大众的谴责。

站在人流来来往往的走廊上，降谷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回头一看是手下败将城之内。

“我还以为一年多没有打过官司你会有点手生，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降谷零笑着面对他的愤怒，“真是抱歉了，让你们把我看扁成这样结果又输在了我的手下。”

城之内走后，山田哲也也出来了，他对着降谷零这回是真的来了个土下座。

“太谢谢您了！要是没有您我可不知道怎么好！降谷律师，那天我不该那么说你……”

但是这次降谷的回复却很冷淡：

“谢谢您的赞美，不过……”

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您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在意孩子吧？”

“你，你在说什么——”

降谷低着头看着大理石打造的地板，面对山田从容地说道：“明明二月就看出来妻子怀孕，但是一直没有去确定，五月份发现妻子身体不舒服并且瘦下来了心里也没什么波动。”

“这，我不是......”

降谷零不想再和他说下去，直接对着他弯腰说道：“失礼了，在下要先走一步。”

他甩下山田哲也之后大步走出法院，发现松田和萩原正在外面等自己。

‘’干得不错啊，说得特别好！你说完的时候我的稿子大概也写完了，已经发回公司了！你以后说不定就会靠着山田案出名了，零！”

降谷和他们一一击掌，然后无不骄傲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案子。”

这时候他身后又传来了一个男声，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降谷律师。”

降谷赶紧转过头，对着赤井秀一鞠了九十度的躬：“啊，boss！今天您居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旁听我的......”

“没事，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我前秘书首战战绩如何。”

才不是，其实只是在昨天就让贝原把今天的那些预定都取消了而已，说自己要休息一个下午去看亲人。

松田和萩原也认出来这是自己好友的顶头上司，跟赤井秀一打了个招呼之后递上名片之后就先走了。然后原地就站着降谷和赤井两个人。

除开上次在健身房和赤井秀一私下见面了一次，这应该算是两人在工作之外的第二次见面。降谷第一次看见老板把头发散到腰间，穿着私服的样子，不仅在内心感慨：

这么穿也很好看啊，boss......

不过比起评价外貌，他更在意的是——

快夸我，快夸我！

我应该做得还不错吧？这次肯定做得还不错吧，至少夸奖我几句吧......

结果赤井秀一却来了一句：“已经五点了啊，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p.s 只写了降谷一个人的发言，其实两边都会说话的啦。全部过程都写出来就太长了，于是我挑选了降谷会说的几个细节写，不过也不是很讲究逻辑就对了。有学法的朋友可以给我提出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