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整的去ht，作者名：Shashasha
【秀零】织梦者（2）
我保证第四章开始就不怎么虐了！
但是二三章大家再忍耐一下，我都日更了这段刀刀的日子应该比较快地就能过去。这次依然希望能多给我一点评论：）
看了看感觉喜欢的人不多，那暂时不更了嘤嘤嘤
2.
一个月后，军方的装甲车开进了赤井家的地盘。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家里除了赤井务武、玛丽和秀吉以及少数的两个老佣人以外，其他人被禁止再进入那片林子。
就连妹妹真纯也被大哥禁止进入了。
她不甘心地跑去找自己的二哥，二哥却只是笑着安慰她道，你大哥这是要为国家做事情。
可是……为国家做事情居然要在自家林子里搞？
赤井秀一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剪去了自己的长发。他在初入军校的时候就因为执意要留下自己的长发而在入队第一天和教官争吵最后还动上了手，被记了大过。
而且最尴尬的是，当时初生牛犊的赤井秀一居然赤手空拳打赢了持枪的教官，抢在教官想用枪威胁他之前把教官狠狠地压在了地上，作擒拿式将其打败。
归根结底，不剪自己的长发也只是因为在入队前邻居家那个还在上中学的男孩简简单单的一句：
“要是秀一哥去了军队，可能这么好看的一头长发就没了吧。”
赤井秀一在那个孩子来的前几天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
三年很长，所以浪费几天也应该无所谓吧。
他这么想着，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那个小男孩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无人来迎的悲凉。
他没有任何记忆，得亏目前的他甚至没有开始体会人类之间的情感，所以也没能理解到自己被“领养者”给冷落了。
长相酷似降谷的这位少年，他现在拥有的，只有那些阿笠博士给他输入的各类知识。
就如同一片干净的白纸一样，你就算现在告诉他，你其实失忆了，所以你忘记了前十四年的所有记忆他也一定会相信。
但是赤井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孩子就自由自在地在这片林子和这栋房子里度过了自己人生的前三天。
唯一和他说过话的人是赤井秀吉。
这个人看上去特别好，戴着眼镜的大哥哥会给他送吃的，还会陪他玩。
少年问过他，为什么我在这里啊。
秀吉笑了笑，你被我们领养了啊。
少年继续问，那领养我的是谁啊。
秀吉指了指楼上那间窗帘放下的房间说，我哥哥。
少年眨巴着眼镜继续好奇，那为什么他一直不出来。
秀吉拍了拍他的肩，因为他比较害羞，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在和你相处之前，他要做点准备。
少年继续问了许多，比如我到底是谁，我叫什么名字，领养我干什么，但是秀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我哥哥会有一天把这些都告诉你的，不要着急。
少年不会多虑，更不会多长点心眼去思考大人才会思考的问题。他问完了自己的疑惑便又能开心地跑去花丛里玩耍。
只是他没看见，楼上那剑总是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的房间，悄悄歇了一点缝。一个男人在偷偷看着他。而在他不远的地方，刚刚还笑着安慰他并且时不时会装傻逗笑他的秀吉，眼角泛起了泪花。
“零……”
啪得一声拉上窗帘，赤井秀一从窗边离开。
他的太阳穴那边好像总有东西在跳动一般，全身每次在看见那个小孩之后就会不舒服。
毕竟那样的降谷，怎么可能是一个复制品能取代的。
赤井秀一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降谷零的样子，那是他刚刚出生，还在婴儿床里只会傻笑和大哭的，最丑最丢人的时候……
然后这样一个丑丑的小孩上了幼儿园，上完幼儿园上小学，然后是初中，再然后又是高中，最后他跟着自己的步伐进了军队。
有时候赤井也会怀疑，这人是怎么从那样一个头毛都稀稀拉拉，脸上有褶子，碰一下就会哇哇大哭，换尿布也很费事的小屁孩，长成这么出色的一个大人的？
赤井秀一不是没见过降谷零十四岁的样子。
正因为他见过，印象还无比地深刻，所以更加无法正眼多看那个冒牌货一眼。
十四岁的降谷零，虽然已经上初中了，却还是会整天追着自己喊：
“喂，等等我啊——”
在那一年里，赤井秀一有无数次转头，都看到了在早晨熹微的晨光下，有那么一位少年沐浴着阳光，脸上浸满了汗珠，活泼地奔向自己。
他追逐着自己的步伐，从那时起似乎已经开始了……
“啊，我说，这是搞什么啊！”
好不容易跟上了赤井秀一脚步的降谷零总是会发出这样一句抱怨，“真的受不了，秀一哥你是不是就是想甩掉我才跑那么快的啊。”
你是不是想甩掉我才跑那么快……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有想过要甩掉你。
可是你是真的一路都追随着我。
史上最年轻的少将，这个名号是你在一次又一次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换来，用生命的荣誉。
然后你的生命，最终也用埋葬于荣誉。
你不用那么拼命的，你不用逼着自己去站得和我一般高。
赤井秀一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一次不经意间的泪流满面。
再狠再恶毒的敌人应该也没有见过帝国第一的狙击手，号称“银色子弹”的赤井秀一在开枪的时候有片刻的手抖。他们都说，除了婴儿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赤井秀一这个魔鬼可能这辈子还没哭过第二次。
可是这个魔鬼现在却无助地趴在床边。
泪水不多，赤井秀一确实不擅长哭。
他不擅长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发现自己到底喜欢谁。
赤井秀一手臂中弹被队友带回军营的时候，降谷零也因为冲锋在前受了伤跟他一起被带了回来。
两个少将就这么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医疗棚里互相嘲讽。
“你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明明都是上将了还自己去当狙击手？你才需要改一下吧。”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要不是手上中弹，赤井秀一估计还会跟这人碰个拳，就像他们小时候每次一起做完一件事会做的那样。
起码这场艰难的攻坚战被漂亮地拿下了，这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但你这伤口貌似不太好啊秀一。”降谷提醒他，“以后会妨碍开枪。”
狙击手往往因为任务需要，在一个隐蔽的草丛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要是换成一般人精力肯定都涣散了。狙击手却要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用手稳稳地扣下扳机，只求一击射中敌人的心脏。
但是受了伤的手恐怕再也做不到这点了……
赤井秀一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件事。
“你腿部受伤的位置其实也不好……”
“不要岔开话题。”
“……”
“你以后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退居二线。”
降谷零回道：“也好，你这个年纪差不多该到了退居后方的时候了。回去老老实实干点事，慢慢地升到中校，然后……”
“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吗，零？那我不退了。”
但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赤井秀一总觉得要是太顺畅地把后面半句说出来，会让降谷零误会自己。
“我还可以和你一起战斗很久。”
然后两人就此阴阳远隔。
也许在以前，赤井秀一都没有在乎过自己对降谷的感情。他心里隐隐约约一直觉得，自己和他也许在战争结束后总会有一天像无数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过上普通的生活。可是他总是忘了自己每次看见有军校和医护那边的女生向降谷表白时自己手心里渗出的汗……
直到盯着那个小男孩，从内心感觉到一样最心爱的事物被玷污了的时候，他才最终明白。
在赤井家的第四天，少年第一次看见了领养自己的男人。他和秀吉当时正在走廊上小声交谈。
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三天以来都晾着自己不管不问的人产生好感，但是不懂掩饰的他表达自己好感的方式目前只有——
扑上去。
然后他就被赤井秀一给弹开了。
屁股着地的少年大声喊疼，再对上赤井秀一那冰冷的眼神却又马上噤了声。
“秀吉，告诉他以后他会去哪里，然后从今天开始训练他吧。”
完全没有降谷哪怕半点的影子。
赤井秀一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这样劝说自己起到的唯一效果就是让自己看着这个孩子不会那么难受。
同样是十四岁，降谷零的十四岁跟他完全不一样。这个屁小孩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不是降谷零，他根本就不是……就算喜欢的颜色一样，每天早上都喜欢用面包沾牛奶，但是他根本不是降谷零……
然后赤井秀一再次闪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很用力地关上，毫不留情。
少年拉着赤井秀吉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
“你哥哥他，这样是生气了吗？”
秀吉不好意思地笑笑：“或许吧，是我惹到他了。不是你的问题。”
“但我感觉他其实人挺好的。”
秀吉来了兴趣，眼睛里都闪着光：
“为什么这么说？”
“就只是感觉……”
我其实也不知道。
少年一时语塞。
“对了，你哥哥说的那个事情……”
秀吉的脸一下变得阴郁了起来。他很少有这么脸色难看的时候。
“少年，你想参军吗？”
少年抬起自己的头，天真地望向这个大人：
“好呀。”
回答得那么干脆。这是个多么温柔的孩子，不论你问他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阿笠博士给他输入的资料里不乏描述战争的残酷的文件，可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降谷零本身的脾气恐怕都没有这个小孩这么好。
这位少年只是单纯地把自己所有的信任都给了领养自己的“好心人”，那个人希望自己做什么，他就会真的去做什么……
可这就让赤井秀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秀吉把少年领到了一间地下室，然后从一堆挂在墙上的枪支里找出了一支年代有点久远的步枪。
少年还以为秀吉这是要把枪给他，可是秀吉却只是把那支枪取下，随后马上放了回去。
“好好训练吧，说不定以后你就能摸到这么帅气的枪了。”
“训练什么啊……”
秀吉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还顺手帮他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训练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后面的一个月，少年每天都在秀吉的监督下走正步，练习站姿，开始了擒拿术的基本训练。训练他的时候秀吉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经常批评他，但是训练完了之后赤井秀吉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爱笑的大哥哥。
这位少年也不愧是拥有着降谷零的DNA的孩子，他什么东西都学得很快，运动细胞也是一流。而且因为省去了上文化课程的时间，他每天花在训练的时间也很多。
秀吉曾担心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对仅十四岁的身体不好。赤井秀一却面无表情地说：
“我想发掘他的极限。”
降谷零在刚入军校的时候这些都能轻易做到……
少年不是没有怨言，这一个月里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欢乐，也不会什么事都笑着应对。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开始找各种机会接近那个窗帘总是放下的房间，想去揭开领养人的秘密……
他有一天实在忍不了了，就去问秀吉：
“为什么我还是没有一个名字？”
秀吉只是说：“我哥哥他还没想好。取名字是个大事，不能着急。”
少年在内心里不满地嘟囔：
他其实很讨厌我，对吧？
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要我，对吧？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把我领养回来？
他试图跑出那片林子，却总是迷路，最后还是要秀吉来把他带回去。
他问过为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人，秀吉只回答说三年后你才能去更广大的世界。
少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当时赤井秀吉已经把他带回了别墅里，两人站在楼梯间正要上楼休息。
少年凭借着三级楼梯的优势，看上去比赤井秀吉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秀吉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自己昔日的好友正在看向自己。
他问出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话：
“秀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p.s 本篇时间线比较混乱，插叙正叙交叉
秀吉的戏份也就这章比较多，下章就全是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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