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月🌙

【赤安/冲安】ガム（2）

史上最长的一次更新，5k回忆杀。

吃点甜的再回顾第一章会更刀哦~ 上一篇

这章引用了很多（我好喜欢的）电影句子

大纲打完后发现这是个越写越有点套路且玛丽苏的文，苍苍评价的是“狗血”。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算在换风格ing，希望喜欢

另因备考和状态不好等原因本周双更后下周停更

推荐bgm：Water Lily

2.

How long will you love me?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安室透回到家中时，一身臭汗，衣衫不整，脸上挂彩。

他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花洒。

花洒从他头顶上喷出水花的时候，他却只觉闻到了一股类似海水的咸味。但又好像不是海水，更像是公共游泳池里水的味道，刺鼻且肮脏。

“原来在你离开后，就连家里洗澡的水都会带着腥味啊。”

凉水哗啦哗啦地往下冲，打湿了安室透全身，他身上的伤口在水的冲击下隐隐作疼。

他回忆起了自己和冲矢昴，不，赤井秀一，相遇的过程。

从那一天开始。

你想象中的爱情童话是什么样的呢？

陌生的你和陌生的我在街边擦肩而过，只是不经意的一回眸里，好像已经看透了彼此。

可能就在几个月前，东京的女孩们还是相信爱情的吧。

她们喜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上流社会的八卦绯闻，其中自然少不了原女生们共同的幻想对象，冲矢昴和他最新交的男朋友安室透的故事。

她们不知道详细的经过，但是却总是靠着想象力编织出一个比一个美好的爱情童话。

不过确实，两人真实的恋爱经历，虽然不算童话，拿去演电视剧倒是绰绰有余。

安室透在半年前来到一所名叫威士忌的高端娱乐会所，开始做这里的一名服务生，有时顺便兼职甜点师甚至调酒师。

因为各项全能且长相人品俱佳，安室一下就成为了各位常客小姐富婆们的心头好。

“喂，安室君缺女朋友吗？别看我这样，其实很喜欢你这样的男生啊。年纪轻轻却很有才华，来这里当服务生不是浪费了吗？”

“安室君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联谊吧！”

安室透一般都报以微笑，没有具体的回答。

威士忌会所，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高级点，大一点，可以骑马打高尔夫的夜店。在这里，除了这些难缠的女客人外，还有很多更难缠的男客人。

但有那么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

要是让安室来评价这里的客人，或许除了那个人以外，都只用一个词就能打发——

“庸俗”。

但那个人，明明活在一群庸俗的人中间，却丝毫没给他带来过庸俗的感觉。

不过，对于天生喜欢男性的安室来说，这也可能只是感觉到了自己同类所带来的假象。

他一向很会识别谁是自己的同类。

那个叫冲矢昴的年轻商人，应该是喜欢男性的吧。虽然你看不到他跟任何同行的男性勾肩搭背，亲热暧昧，但是在安室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就开始悄悄幻想——

那个男人在床上的样子，是不是会更好看呢？

但是也就仅限于幻想而已了。

安室透不会因为这样单纯的幻想而去冒险。

真正给两人带来关系上的跃进的，还得从某一天的下午讲起。

冲矢昴那天很早就到了会所，那个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刚过，安室透刚刚吃完午餐，去换同事的班。刚刚站在吧台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就一人来了，坐在了一个靠着落地窗的位置，手上拿着汽车还是赛马的杂志，不时往外看几下风景。

外面的高尔夫球场，还有一片片树林，在下午的阳光下，确实比平时要好看点。

可能还是因为有他在，自带了滤镜吧。

那个位置离安室和吧台很近。他大概就这样坐了十几分钟，安室透也就一边擦着盘子，准备东西，时不时偷看他了十几分钟。

电影《低俗小说》里有句话，“当你可以跟一个人不说话，分享片刻寂静，且不会觉得尴尬，那一刻，你就知道，你遇到了对的人。”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不觉得尴尬呢？

就在安室透埋头思索的时候，冲矢昴走了过来：“在那边坐了那么久，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没点啊。抱歉。”

“哪里，哪里......”虽然会所是规定了来者必须消费的规矩，但是很明显安室就是忘了。为了缓解这个突如其来的尴尬，他只好说，“因为经常看见冲矢先生和您的朋友们来我们会所玩，我还以为您在等谁，估计是要等到人来了才会点，所以.......我也就饿没有.......”

“哈哈哈，你的想法好可爱啊。”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被训练过很多次的面部表情上有没有露出端倪，但是他很肯定，自己的身上，好像一瞬间就开始烧了起来。

“但那些其实都是生意上的伙伴，或者说必须要见面的一些投资人......朋友，说不上。”

安室透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就一个劲儿装作听懂地点头。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工作的。”

“就，前两个月刚刚开始的。我还只是个新人呢。”

“我就说我对你的印象不是很深啊。”冲矢昴几乎不用看菜单，直接点了一杯波本。之后就坐回去了。安室透马上开始手忙脚乱地调酒，但是在那一两分钟里，他几乎忘光了自己以前学过的所有调酒知识，眼睛也没有盯着手上的活儿，而是一直试图在瞟对面的男人。

很不对劲啊。

安室透内心责怪自己。你居然也会有这么混蛋的一天。

极其聪明且油嘴滑舌的人，如果有一天变得像笨蛋一样了，那应该就是恋爱了吧。

这是他二十余年的生命里，或许是第一次，真正做了一个普通人，站在一眼看中的人面前，渴望谈一场普通的爱情。

水已经变得温热甚至滚烫。安室透身上还有脸上的伤口因为氤氲的水汽和逐渐攀升的高温而变得愈发红透，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又有点......

可怜。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场普通的恋爱。”

一个从来不走普通路的不普通的人，为什么连恋爱都注定无法平凡。

就在那天晚上，安室透下了晚班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换回自己的私服，从储物柜里拿出了车钥匙，准备去地下室。

结果，刚出电梯，遇见了会所里最有名的一个暴发户，也是最容易喝醉的酒鬼大叔。

他一看见安室，居然马上向他跑了过来，并且想把他抱住，甚至还想亲上去。

安室透实在是对这种人恶心地不行，但是碍于在这里不能发挥他的格斗技术，甚至不能还手，安室透只好半躲半退，强忍住自己的恶心，还在对那位酒鬼客人用着敬语，劝他清醒。但是醉鬼和色鬼何时能听得懂人话？

被这样的男人调戏着这实在是一种耻辱。

而且不能出手给他个教训，又简直憋屈。

“中田先生，你是喝醉了吗？”

“啊，啊——是冲矢老弟啊，你来了啊，啊，别，别挡着我，我要——”

“我看您真的是喝醉了呢，我来帮你醒下酒吧。”说完，冲矢昴一拳就朝中田的胃狠狠一拳。这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中田立马倒地不起。

“刚刚和您夫人通了电话，这是她的授意。要是冒犯您了，那真是不好意思。”

冲矢昴用眼神示意和中田同行的下属把他抬回车里带回家，然后自己甩了甩手臂。

“解决完了啊。又是一个恶心的大叔。”

他突然转过身，对安室透伸出了一只手，“你没事吧？”

“没，没......”

“那就好。哦，对了，安室君，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车站吗？”

安室透一下不知道是该先对他知道自己名字感到惊讶，还是该先对他要坐电车回家而感到震惊。

“您，知道我的名字？”

“今天下午看见你衣服上别了名牌嘛。”

“哦......是这样啊。那个......您为什么要坐电车回去？这么晚了，电车也早该没有了吧。”

“对啊，你不说我一下也忘了，这个时候肯定没有电车了，公交车也没有了。都怪我今天要见面的那位，迟到了太久，拖得我现在才能回家。”

然而安室透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冲矢昴如此节俭，都不自己开车来。

来到威士忌会所的人，不应该是个个争着开车来吗？还是越豪华越有面子。

他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兴趣一下更大了。

“我只是单纯不想开车而已。骑自行车或者坐电车，对我来说也更方便点吧。”

安室透又开始了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过说起来也很头疼啊，我现在该怎么回去呢——”

“如果冲矢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您回去。”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都佩服自己那时候的胆子。

看着安室透拿出的马自达车钥匙，冲矢昴笑了笑，“那就有劳您了。”

全程，除了刚刚坐进车里时问了下冲矢家的位置外，两人没有更多的交谈。

不过这样的过程并不难受。

都找不到聊天的内容，那就干脆不聊，这是安室透很喜欢的状态。

比起那些找不到话题非要强行聊天的人，这种安静可能要好得多。就算对象是自己假象的恋爱对象，相互无言似乎都能让空气变得暧昧。

到冲矢昴马上要下车的时候，终于有了第二段对话。

“安室君，你看过低俗小说吗？我是说，那部电影。一部名叫《低俗小说》的电影。”

安室透好像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对话。

这神同步的发展，让他的身子又像是被投到了火里，开始燃烧。

“里面有句话。”

“......”

“That's when you knwo you've found somebody really special. When you can just shut the fxxk up for a minute and comfatably share silence.”虽说这句话的原文有那么一点粗鄙，但是意思就和白天时安室想到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而且冲矢昴的英语居然意外地标准，不同于一般的日本人，他说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流利中带着丝滑，又好像是涓涓细流一般温柔多情。

安室透知道，当时自己不可避免地脸红了。就算忍住了前几次，这一次是必须要沦陷了。

可恶，自己明明是个训练有素的卧底警察，一个精英特工。

冲矢昴从安室透的眼神里就看懂了他一半的想法。

“你答应吗？”

这时候好像要是再装傻就有点可惜了。

安室透把脸别了过去，看了看窗外，双手却捏着方向盘，越抓越紧，渗出的汗都黏在了上面。

“好啊。”

这便是童话般的爱情故事如何开始的。

冲矢昴实在是个完美的男朋友，标准的爱人模范。

风雨无阻的上下班接送，面对好奇的人的问题永远都会马上宣誓自己的主权，甚至肯立马搬来与安室透同住。这样的爱情确实挺童话的。

在安室透印象里情侣间相处起来会很麻烦的事他都处理地很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最主要的是......二人床上也十分和谐，契合度极高，简直是天作之合。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谈恋爱的安室透在那段时间里差点都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只想一心一意地谈恋爱。

在冲矢昴身边的时候，他好像无时无刻不渴求着爱抚和吻；不在冲矢昴身边的时候，他好像也在每时每刻怀念着上一次亲热。

他们就像黏在一起了的口香糖，甜甜蜜蜜。

曾经警校的朋友调侃他，说他这辈子不配拥有对象，不如嫁给国家。

现在不一样了。

但就像冲矢昴在交往中会逐渐发现安室透的奇怪地方一样，安室透也逐渐对冲矢昴的一些行为感到不解。

只是二人狠默契地从来不会互相过问。

安室透珍惜这第一次的恋爱，不敢冒任何险去打破这种表面上的美好。

冲矢昴发现安室透的家里什么都不缺，甚至可以说作为服务生的他过着不合适的豪华生活。而且很明显，以安室透的能力去做一个会所的服务生简直是大材小用。

安室透也发现冲矢昴其实只是个挂名商人，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其实一般只管和别人社交。而且很明显，冲矢昴对做生意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毕竟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谁没个秘密啊。

只有在一次云雨后，刚刚喝了酒还做了那事的安室透，不小心透露过一次心声。

“喂，冲矢......”

冲矢把他抱在怀里，头埋在那金色的发丝里，享受着爱人汗水的味道。

“要是我有一些秘密，一辈子都不能告诉你——”

“没事。”

“就算我为了秘密撒谎呢？”

冲矢昴很正经地回答：“撒谎是人之本性，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甚至不能对自己诚实。”

“你最近看了《罗生门》？”安室透听完这个后笑了，“那你呢，你也有秘密吗？”

“当然有。我们每个人不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吗？但是只要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说，我也不会问。”安室透轻轻咬了一口冲矢昴的脖颈，“互相尊重。”

“I can love you completely without complete understanding.”

“But how long will you love me?”

“As far as stars are above you.”

（分别来源于来源《大河恋》和《时空恋旅人》，都有轻微改动）

只要你头顶的星星依旧闪烁。

安室透现在都还在琢磨着这句话，可是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裹着浴巾，还在滴水的头发不断往地板上送去水珠。

他不急吹干头发，直接什么都不管地，四肢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明明一个半月多已经过去，这里好像还有他的味道。

该死。实在是太该死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了，降谷零。

躺在自己新租的公寓的床上的赤井秀一，此时也在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一个半月前，詹姆斯突然把他叫过去，给他说了一件事。

“日本公安和我们谈崩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还是咬定我们帮助了他们最近一直盯着的军火贩子走私武器去美国。”

“就是那个你最近喊我在会所监视的人吗？”

“没错。虽然我们并没有给那边提供帮助......但是......日本军方还有公安，都发布最后通牒，要求我们赶紧离开日本。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还有正事没有办完。我们还不能走。当然，在我表达这一层意思后，日本那边的态度是他们很可能要采取强制措施。我猜测，他们甚至会派出据说是最能干的那位警察和他所属的精英部队，不惜抓捕甚至杀掉我们的人也要把我们驱逐出日本......”

“所以，你希望我去杀了日本公安的那个警察？”

“对，你就负责那个警察。我估计他的第一目标也会是你。你是我们FBI在这里的王牌。”

“那人的资料，给我就行。”

詹姆斯把资料从桌子抽屉里拿了出来，递给了赤井秀一。

“降谷零......”

赤井秀一念着陌生的名字，却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当晚趁着安室透上晚班，他带走了自己在那个家的所有东西，不辞而别。

“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在陷入深深的睡眠之前，说的最后一个单词是——

嘘つき（骗子，usotsuki）。